周彦挑眉:“原来是向我拜师学艺来了。怎么,你钟爱双手刀?”“我喜欢长刀。短刀勇猛,挥程却小,难近敌身。短刀比短刀且好说,若比长枪,则大不敌。燕人善枪,枪也有弱点,在我看来,只有长刀与之相克。枪杆钝,用力挥斩尚不能杀人,唯刃与纂能见血。且长枪易攻难守,相比灵敏,还是刀更胜。长刀能破枪,还能斩断枪杆,难道不能克长枪?”闻此,周彦笑了一声,微微点头。赵敛又说:“单手持长刀,其力分散,下猛而上虚,攻势不烈。唯双手使,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其功力。可惜我不是左撇子,我的左手无力,何解?”“阿敛想得复杂了,无力就多练,练多了,自然有力了。况且,在战场上,一把刀只能劈断一把枪,你说要克,其实是同归于尽,犯不着如此。”赵敛略有思索:“我不砍长枪不就成了?我只对着人砍,杀人总不至于刀断。”“杀人?”周彦有些震惊,“战场杀敌固然重要,但能不杀人,还是不要杀人了。双手刀没有任何诀窍,就是练。先练左手,待左手与右手相齐,再练双手。切忌身跟手跑,身、手、刀同心,才最要紧。刀法也有,只不过是要等左手练好了,才能再学。”赵敛若有所思,挥了几下左手,问道:“欲使柔刀,又怎么解?”“柔刀?你想学柔刀?”周彦意味深长地摇头,“柔刀讲究一个‘柔’字,难学,没有几年,你成不了。”赵敛抱拳说:“难学正好,我喜欢学难的东西。将军能教教我吗?我入了军营,总得有一技之长。我心不在枪,只在刀,将军又能使好刀,不知能不能同您学习一二?”“和我?”周彦上下打量他,说,“倒也不是不行。只是我严厉,你吃不了苦。”“怎么不能?”赵敛把袖子都摞起来了,说,“我愿从军,愿建功立业,自然不怕吃苦受累了。只希望将来能为大周冲锋,做个功臣。”周彦闻之大笑:“你真想学?”“真想。”“那你就……”周彦思量半晌,“明天夜里,带着你的刀来。”【作者有话说】双手刀不是双刀,是双手执刀。文中的长刀原型是苗刀,小谢送给小赵的流照君也是苗刀,有五尺多长,一尺约为现在的312厘米,那么流照君就是一把超过156厘米的刀(流照君160厘米)。刀这个东西,只要用就会有磨损,小赵那么宝贝流照君,是不会拿流照君来练武的哈,更不可能拿它来杀人,所以后面小赵用的刀都是普通的刀,随便砍随便费不心疼~周彦上一次出场是在,只要记得他是小赵的师父就行了。十一秋风起(一)八月十五,中秋节至。中秋是团圆之日,每年官家都会宴请群臣,今年也不例外,早早便知会臣子,于宫内赐宴,百官携家眷入。是夜,群臣入宴,君臣之间对月而叹,文臣吟诗作赋,武官舞剑问花。酒酣耳热时,李祐寅稍歪身坐,感叹道:“大周有诸卿家,实属幸也。”朱怀颂坐官家侧,闻此,不由微笑,掩袖饮酒。酒入唇间,她抬眼望去,这底下臣子各个神采奕奕,意气风发。她望右侧首,所坐乃太尉赵仕谋,后为其子。她识得赵仕谋的长子,赵敬,表字瞻悯。太尉有二子,长子善文,次子善武。长子瞻悯为人和善,最擅作文,虽为将门子,其文采却并不输于文人。再望左侧首,宰相颜辅仁端手而坐,鲜有言语。颜相公这些年一直独身,年轻时扑在朝堂上,耽误了婚事。现在年纪大了,更加不想风月,所以一直没有成家。朱怀颂喝罢酒,正坐,听李祐寅说:“今日中秋,朕见月明,忽地想听些有关‘月’的诗词歌赋。不如来玩飞花令,诸卿意下如何?”尚书右丞齐延永笑说:“飞花令好!不如臣先来!‘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[1]’。”“好。”李祐寅弯了眼,“君臣一心,流光相洁。”既有人起头,底下陆续都来接令。有臣下说:“滟滟随波千万里,何处春江无月明[2]!”又有臣下说:“昭昭若日月之明,离离如星辰之行[3]。”座中,先帝贤妃所出,官家三弟嘉王李元澜道: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时[4]。”李祐寅听得高兴,酒也多喝几盏,等诸大臣对完,四下无言了,才又放下酒杯,端坐起来,望向臣眷。看的第一个,便是颜辅仁。颜辅仁还没有对飞花令,李祐寅端起酒杯来,问道:“颜相公可有诗对?”颜辅仁亦举杯起身,直截了当说:“老臣拙愚,想不出。”李祐寅没想到颜辅仁不仅不对诗,还说这些话来噎他,让他很没有面子。他叫相公坐下,倍感失落,喝尽盏中酒。随后,他又望向赵仕谋身后坐的赵敬:“朕听闻太尉家的大郎文采斐然,能不能接一句?”官家说完话,赵仕谋用余光望一眼儿子。赵敬正听词,忽然被叫到,有些诧异,站起身来回话:“参见陛下。”“不必拘礼。你来说一句不一样的,站到前面来。”四下里窃窃,赵敬走出来,躬身而拜:“我接,‘俱怀逸兴壮思飞,欲上青天览明月[5]’。”殿中霎时安静,李祐寅面无表情地轻捻杯沿,凝视了赵敬很久。“好一个‘欲上青天览明月’。瞻悯同朕一般大,心有壮志,倒是与朕一样。”李祐寅笑了,“诸位瞧瞧,这就是太尉家的好郎君。”座中臣子们面面相觑,都觉气氛微妙,不敢说话。朱怀颂见此,解围道:“太白作诗天下一绝,即便过去百年,依旧无人能及。”“娘娘此言差矣。天下人才辈出,前人才思多敏捷,而明月轮转,月光相覆,岂能止于太白?今天下才子聚于大周,定能有胜太白者。”李祐寅放下酒盏,目光长而深邃,悠悠问道,“瞻悯年岁几何?”赵敬回答:“回陛下,小的今年二十。”“都二十岁了?”李祐寅眯起眼,“前些日子,朕听说崔卿家中在办诗会,要替女儿寻觅良缘,这不由让朕想到正经事了。瞻悯,你可有成婚?”赵敬答:“还没有。”李祐寅大喜:“好啊,好啊。朕想着,像瞻悯这般的大才子,有哪位佳人能配得上?”他站起身,自座而下。官家站起来了,群臣也不好坐着了,也随着他站起来。朱怀颂心略有不安,亦站起身。“弃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。乱我心者,今日之日多烦忧[6]。”李祐寅念道,“太白的诗,还是天下一绝啊。”殿中歌乐未息,喜悦曲调更加分明。李祐寅转身望着赵敬,见其身长肩宽,眉清目秀,真是一表人才。只不过赵敬眉目之间莫名有几分清冷,总叫人担心“猜不透”。“陛下。”朱怀颂唤道,“宴中,就不要叫群臣站着了。”“是,是,是朕疏忽了。”李祐寅抬手,挥手说,“诸卿坐,诸卿坐!”他快步走回座,比方才更兴奋了,“朕越看瞻悯越是喜欢,喜欢得不得了!”群臣坐下间,恰逢乐曲收尾,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。赵敬以为对完诗了,可以回座了,将要退去。李祐寅忽然说:“瞻悯二十岁了还没有成婚,是不是太晚了?朕方才想了一瞬,倒有好法。禁中住着朕的长姐,比朕大一岁,亦未嫁人。何人能与瞻悯相配?朕百般思索,唯有长公主。”赵敬听罢,大脑骤然一片空白。他急切地抬眼,对上李祐寅的视线,莫名从中读出了几分戏谑与嘲弄。“朕想做回好事,给瞻悯赐婚。才子配佳人,瞻悯与朕的长姐,不就是才子配佳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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