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承渊看向穆靳的眼眸,不知他是随口一问还是言语试探。他紧了紧手掌,说出自己此时的直觉。&ldo;怕是会终生遗憾。&rdo;
&ldo;人生总要有一些遗憾。&rdo;穆靳转身看向今日那一轮弯月。&ldo;未尝不是好事。&rdo;
郁承渊忍不住抿了抿唇,他的喉间亦有几分干涩。
穆靳如此言行,是欲要为他再铸就一则遗憾?
&ldo;前辈所言极是。&rdo;虽一时难以接受,郁承渊沉吟片刻仍是开口。&ldo;若必然会有遗憾,便只能尽力补足。&rdo;
无人教导,自是坎坷许多,但他却不可能舍弃更进一步的打算。见过了更强大的存在,怎能满足居于弱小的位置。
&ldo;不错。&rdo;穆靳继续向前迈步,显然是准备原路返回。
郁承渊心彻底凉了下去。不过没有了期待,他反倒更为冷静。对着穆靳的背影一抱拳。&ldo;此次江南之事多谢相助,晚辈在此谢过前辈。日后前辈若有差遣,晚辈尽力为之。&rdo;
不能成就师徒,他只能退而求次欲与穆靳交好。
&ldo;明日何时启程?&rdo;穆靳停下脚步。
&ldo;寅时。&rdo;郁承渊回应。
&ldo;多备辆车架。&rdo;穆靳像是随口一言。
郁承渊微微一愣,随后便是惊喜。本以为不可能如愿,谁曾想又峰回路转。
穆靳愿意随他一起离开,是同意收他为徒?
郁承渊唯恐自己错估了穆靳的心思,开口确认。&ldo;回京之后,晚辈便让人准备拜师礼?&rdo;
之前穆靳那番误导之言,郁承渊倒是毫不在意,那恐怕也是考验的一部分。郁承渊不仅不会因穆靳的刻意误导不满,反倒会更为喜悦。
穆靳对收徒之事越是郑重,越能说明他对徒弟的重视。虽说他因此经历患得患失,但若能拜师成功这些经历反倒显得难能可贵。
&ldo;我欲授于你的功法,不过是最为基础的部分,能领会多少要看你自己的本事。以武者门派的形式来看,顶多可称为外门弟子。是否施行礼节,我并不看重。&rdo;
郁承渊并不在意穆靳所说的&lso;最基础&rso;,宗师的下一个境界才刚刚显露于人前,所得的功法能有多么精细?他本欲学的,便是最基础的那部分。
&ldo;弟子得师尊所授,自当谨遵师徒之谊。&rdo;
郁承渊言语间尽是尊崇,眼眸中却出现了几分深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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