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你们怎么还没睡?”云蕙满脸惊讶。她睡前来看看,准备给殿下和小郎君掖掖被角,没想到这么晚了,两人竟还未歇息。李昭轻瞥一眼小光头,“喏,你问他。”被点名的李承安放下大彩公鸡,委屈道,“安儿睡不着嘛。”他明明已经睡了好久,现在一点都不想睡。李昭无奈道,“最多再玩一刻钟,吹灯,闭眼。”“……好叭。”李承安瘪瘪嘴,翻了个身,专心揪着公鸡的彩尾玩儿。李昭叹了口气,给他盖好被子,示意云蕙跟她出去。“殿下怎么了,这怪冷的。”云辉捂着肩膀,冻的瑟瑟发抖。李昭直接问道,“安儿的方子里,是不是有苍术?”“啊,让奴婢想想……”这些年跟着李昭,云蕙早已不是当初大字不识的丫头,她想了会儿,一拍脑袋,“啊对!最后大夫给的那个方子里,有苍术这味药。”李昭心情愈发沉重。云蕙以为她怕药材烧没了,宽慰道,“殿下不要担心,小郎君的药我都单独放起来了,够吃个十天八天的……啊呸呸呸!瞧奴婢这张乌鸦嘴,小郎君没准儿明天就好了,您安心!”李昭依然秀眉紧蹙,她思索良久,轻声说,“我总觉得,淮州这怪病,来的蹊跷。”尤其是这场火下来,她原本觉得是场天灾,但现在隐隐窥探出几分人祸的苗头。她有时甚至在想——这真的是疫病吗?她近来找了许多书看,有史书,有医书,每场瘟疫下来,都是一场浩劫。倾巢之下安有完卵?这种情况下,所有人都应该想着逃命避难才是,怎么会有人在此时捣乱?她刚开始被吓住了心神,现在想想,除了发痒、发热、红疹、暴毙,疫病最突出的一特点,也是最让人害怕的,是它传人啊!可淮州的病很奇怪,人们不知道自己何时染上的,城中流言四起,却没一个人敢斩钉截铁地说,他就是被传染的。从进城开始,谢时晏看到外面有红疹子的病人……她知道他,向来有十一分谨慎,不惮揣测最坏的结果,会不会,聪明反被聪明误,反而一叶障目,窥不到真相。她忽然道,“你还记得当年……,他曾生过一场病。”云蕙当然记得。当时公主都快急疯了!没由来地,驸马忽然就发起了高热,整整一个月,御医全都束手无策,甚至说出‘准备后事’这样的混账话。最后公主连夜抄了佛经,去大相国寺求元空大师,才把驸马救回来。也就是那次后,驸马和公主的感情渐入佳境,从那时起,那个冷心冷肺的男人,也学会了买花哄人,也会在无人之处看着公主,露出鲜有的笑意。她一直觉得,驸马心里是有公主的。可驸马从来不说,只留得公主一人黯然伤神。公主说她猜不透他的心思,她一个丫头,更猜不透了。她想了许久,只能把一切归结于年少的骄傲和笨拙。只这件事已经过去好久,公主怎么忽然问这个?李昭道,“明日一早,你把安儿的新方子拿给我看看。”她心中有一个隐约的猜想。当初他忽发恶疾,她全程衣不解带地照顾,那是她哄人五日后,城门前人头攒动,无他,只因紧紧关了半个月的厚重城门,开了!一长队士兵浩浩荡荡地进城,他们个个精神焕发,金黄色的铠甲在朝阳下熠熠生辉,为这压抑已久的淮洲城带来一抹生机。人们原本麻木的眼中渐渐燃起光亮,尤其看到队伍后跟着一辆又一辆车马,据说那是京城来的御医和珍贵的药材!一路上有男人、女人、老者、孩童……相同的是,他们的目光皆充满渴望。他们有救了!官署里也一片喜气洋洋,冯继忠一张老脸笑开了花。提前几个时辰洒扫街道,敞开大门迎客。终于,在微红的晨光中,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骑着高头大马,眼神威严地扫视四周,直到见到那个身影,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。利落地翻身下马,男子单膝跪地,“见过老师,学生来迟了。”谢时晏心中微诧,面上仍不动声色,单手扶起他,道,“一路辛苦,回去叙话。”此人正是御前禁军侍卫,武国公的小儿子,武之肃。原本像他这种世家子弟,在御前行走只为镀金,以后谋个好官职。淮州这趟差事又苦又累,还是他亲自求来的。武之肃出身武将世家,先祖曾追随高祖打天下,得赐国公之爵,世袭罔替。但他是家中幼子,爵位落不到他头上,他又不愿一辈子活在父兄的庇护之下,淮州之行虽凶险重重,不过富贵险中求也,更何况有老师在,他相信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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