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景荣&ldo;嗯&rdo;了一声:&ldo;没带。&rdo;
手机的下落算有了,李原心里多少有了些希望:&ldo;能拿给我们看看吗?&rdo;
杜景荣犹豫了一下:&ldo;我们没带啊。&rdo;
李原笑笑:&ldo;没关系,我们可以去取一趟。&rdo;他稍稍顿了一下,&ldo;当然,这之前,我还有点儿问题想问一下。&rdo;
杜景荣迟疑了一下,反问了一句:&ldo;警官,他到底是……&rdo;
李原点了点头,表示他已经明白对方想问什么了:&ldo;昨天晚上,我们在锦绣园小区发现了他的尸体,被人刺了一刀。&rdo;
杜景荣把右臂架在桌子上,手托住额头,摇了摇头:&ldo;怎么会这样……&rdo;她又开始抽泣。
李原拧了拧眉心,他知道,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太有用的消息了,于是,他把小本子阖上:&ldo;好吧,今天就到这儿吧。&rdo;说着,他站了起来。
杜景荣勉强止住抽泣,站起来,赖光辉也赶紧站起来:&ldo;那……您跟我们……&rdo;
李原点点头:&ldo;麻烦了。&rdo;
李原给聂勇打了个电话,让他和许莺一起到楼下‐‐局里那部车的钥匙还在聂勇手里。
为了送杜景荣和赖光辉来认尸,小井路派出所特意派了一辆车,聂勇紧紧跟在那辆车后面,许莺回头问李原:&ldo;老李,你都问她什么了?&rdo;
李原摇摇头,有点儿答非所问:&ldo;不对头……&rdo;
许莺还行问什么,李原把外套紧了紧,往旁边一靠,闭上眼睛,似乎又睡着了。
甘必强的家在小井路一个老旧的小区里,从外面看,虽然算不上破败,但也足以给人一种年代久远的感觉。
这个小区只有五栋楼,甘必强家就在第二栋三单元的201号房。杜景荣打开房门,李原问了一句:&ldo;我们可以进去吗?&rdo;
杜景荣回头看了他一眼‐‐眼神里似乎有一点点吃惊,似乎李原说的完全就是废话‐‐点了点头:&ldo;当然,请进。&rdo;
甘必强的家里就像小区给人的感觉一样,各种布置相当老旧。家电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产品,除了让人感叹当年的产品质量真好之外,再没有别的值得夸耀的地方了。木家具表明已经开始有了少许剥落,沙发明显是十几年前的款式,上面的蒙皮已经有破损了。与此相比,墙上和天花板反而雪白平整,毫无瑕疵,这倒让人稍稍感到有些违和。
杜景荣说了声:&ldo;你们先坐。&rdo;然后自己推门进了一间里屋,李原看到那个房间里放着一部电脑,相比于这些家具,这部电脑看起来倒是新多了,至少配的是液晶显示器。
杜景荣在里屋的一张床上摸索了一阵之后回到了客厅,把手里拿着的一部老款诺基亚手机往李原眼前一递:&ldo;就是这个了。&rdo;
李原想了想,没有立刻伸手去接,而是掏出一个证物袋,直接把它套在手机上,然后一提袋口,便把它装了进去。
赖光辉有点儿惊讶:&ldo;这个……&rdo;
李原笑了笑:&ldo;别紧张,例行公事而已。嗯,麻烦您把号码抄给我好吗?&rdo;
杜景荣站起来进了另一个房间,过了一会儿,从一会儿,从里面拿了一张小纸片和一根中华铅笔出来。她坐回沙发,从自己身上摸出手机,在上面找了找然后对着手机上的一个号码在纸片上写下了一串数字。
李原接过纸条看了看,是个138打头的号码,他没说什么,把纸条折了折,放进自己的包里,然后往里屋瞥了一眼:&ldo;那台电脑平时是您爱人用吗?&rdo;
杜景荣&ldo;嗯&rdo;了一声:&ldo;怎么……&rdo;
李原点点头:&ldo;没什么,先这样吧,我们先走了。&rdo;他站起来,&ldo;二位也得上班了吧。&rdo;他虽然说的是&ldo;二位&rdo;,眼睛却一直盯着杜景荣。
杜景荣&ldo;哦&rdo;了一声:&ldo;嗯,等会儿还得赶紧去趟医院。&rdo;
李原点了点头,没再多说什么,便离开了。
下了楼,聂勇问李原:&ldo;老李,咱们回局里?&rdo;
李原摇摇头:&ldo;先去趟小井路派出所找找片警吧。&rdo;
片警叫阮明刚,四十出头,长得特别瘦,就是他带着杜景荣和赖光辉去市局认尸的。李原找到他的时候,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,抱着肩膀看着门口,眼看李原他们进来。
李原看他那模样:&ldo;怎么,等着我们呢?&rdo;
阮明刚站起来一边给李原他们倒水,一边说:&ldo;我觉着你们肯定得找我。&rdo;
李原看看他:&ldo;怎么说?&rdo;
阮明刚把水杯子往他面前一放:&ldo;你们肯定已经看出来他们家不太正常了吧。&rdo;
李原看看杯子里的水波纹:&ldo;是啊,不光是不太正常……&rdo;
阮明刚坐到李原对面:&ldo;嗯,要说他们家的事儿,得从这套房子说起。这个小区是八十年代修的,原来是重机厂宿舍,后来因为重机厂改制,这栋楼的产权也被重机厂以低价卖给了当时的住户,而甘必强家的房子就是从重机厂的职工手里买来的。本来这个地段算是比较好的了,周围的小区房价这两年也翻着跟头地往上涨,但由于这个小区下有市政管网,所以这块地上没法盖高楼,这里也就失去了商业价值,而这个小区的住户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周围的房价飞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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