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抱着书转过身来:&ldo;这几日春正好,城外的山溪正淌山樱流,寻个时候,我带殿下去散散。反正宫里近日在忙万岁爷大婚之事,刑部的刑案都为避忌而压着,我也是闲散人一个。&rdo;
正说着,七娘进来道:&ldo;殿下,黄公公来了,说有事要与您说。&rdo;
邓舜宜见纪姜欲言又止,便道:&ldo;既然是宫里的人来瞧殿下,臣就先回避了。说完,抬手累上最后一本书,辞了七娘捧来的净手的温水,走到门前,拍了拍手上的灰,沉默地去了。
七娘这才引黄洞庭进来。
黄洞庭来是同纪姜说大婚当日一应安排的的。万岁爷的大婚之仪极其复杂。而要趁机能近御前不被梁有善察觉也是难上加难,黄洞庭虽然掌着二十四局的事,但也是人员复杂,很难寻到可信任之人。
两人合计出眉目的时候,已是深夜了。
春天的雨总是来得特特别匆忙,黄洞庭推开雕花的隔扇门时,雨水的气息就扑面而来,七娘撑着伞立在门口。雨水落在伞面儿上发出轰隆隆的响声。
黄洞庭抬头望了一眼天。&ldo;雨季来了。果然是挡都挡不住的。
纪姜将灯移开&ldo;黄公公,凡事不要强求,你和李娥的安危,对大齐来说,也是一样重要的。&rdo;
黄洞庭点头道:&ldo;殿下放心,奴才和李娥有自己的分寸。&rdo;
话音刚落,大门外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哭声。七娘冒雨穿过庭院,匆匆忙忙地跑至廊下。
&ldo;殿下,宋府的那位窦姨娘来了。&rdo;
顾有悔握剑起身,&ldo;我去把人撵走!&rdo;
&ldo;等等。&rdo;
纪姜唤住他,对七娘道:&ldo;怎么回事。&rdo;
七娘看了一眼顾有悔,&ldo;殿下,我觉得有悔说得话有道理,如今宋大人不在帝京,我们实在没有必要见那个女人。&rdo;
门外的哭声越发响,竟未被隆隆的雨声掩埋。
纪姜凝神细听,像是再唤什么&ldo;救命……救命……&rdo;
黄洞庭对七娘问道:&ldo;她在哭什么。&rdo;
七娘有些犹豫,张了张口,又把声音吞了回去。
黄洞庭道:&ldo;你这姑娘,心眼怎么这么实在,就算你不想你们殿下见她,也得把原由说明白啊,不然你们殿下怎么安得了心。&rdo;
七娘这才吞吐道:&ldo;是……是那位小少爷出事了。听窦姨娘说,小少爷高热不止,已经拖了好几日了,但是宋府的那位爷不在府上,宋夫人又不肯做主请太医的,这几日都外面请的郎中在照看,谁知道灌了好几日的药都不见好……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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