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怎么说是跳出了火圈呢?&rdo;湘湘不解地问。
&ldo;因为我已经批准复员,马上就走。&rdo;
&ldo;什么?&rdo;
&ldo;是真的。&rdo;他拿出复员通知书来给湘湘看。
湘湘拿着复员通知书,手发抖了,失望地看着赵大明,强忍住没有哭。
&ldo;不要急,湘湘,你听我说。&rdo;赵大明尽可能委婉地说,&ldo;该考虑的事我都考虑了,虽然原则上是哪里来回哪里去,但我想了办法,不回北京。我通过徐秘书帮忙,跟六七六厂挂了钩,人家已经同意,只差去报到了。六七六厂是飞机制造厂,规模很大,增加几个人跟掉进去几粒灰一样。我听说你们大学也在搞毕业分配是吗?&rdo;
&ldo;是的,不过先得到部队农场锻炼半年才正式分配工作。&rdo;
&ldo;你将来愿不愿意到六七六厂去?&rdo;
&ldo;你看呢?&rdo;
&ldo;我怎么能知道你的想法呢!&rdo;
湘湘想了想,巧妙地回答了他:
&ldo;要是我也分配到六七六厂来,你会要求从那儿调走吧?&rdo;
&ldo;这是什么话呀!我还故意躲着你?&rdo;
&ldo;会的,&rdo;湘湘自语说,&ldo;已经躲了这么长时间啦!&rdo;
&ldo;不要说气话了,&rdo;赵大明看了看表,&ldo;我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办,只能开门见山。湘湘,我先去,到那儿搞熟以后,想办法把你调去。不过那里是山沟沟啊!&rdo;
&ldo;你能去的我就能去。&rdo;湘湘坚决地表示。
&ldo;好,一言为定!&rdo;
赵大明双手齐出,抓住湘湘的一只手,笨拙僵硬地揉搓着不愿放开。两对眼睛互相对望着,嘴里没有话了,把余下的话都转移到眼睛里继续交流。过了许久,赵大明才又开始说:
&ldo;你今天怎么没有戴眼镜?&rdo;
&ldo;干体力活儿,把眼镜摘了。&rdo;
他掰开她的手,在手掌里摸了摸,又看了看,发现长了茧子。
&ldo;影响弹琴吗?&rdo;
&ldo;有影响又怎么样呢?难道能不干?妈妈是那个样子,还能靠她?&rdo;
&ldo;哦!真的,妈妈呢?&rdo;
&ldo;妈妈到北京去了。&rdo;
&ldo;去干什么?&rdo;
&ldo;去找爸爸的老战友,有封信要递给周总理去。&rdo;
&ldo;是吗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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