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什么时候了?&rdo;政委第一句话是问的时间。
&ldo;九点半了。&rdo;徐秘书看看表说。
&ldo;我去了几个小时?&rdo;
&ldo;三个小时,是六点半去的。&rdo;
&ldo;邬中没有来吧?&rdo;
&ldo;来了,又走了,等一会儿还会来的。&rdo;
徐秘书接过政委手上的皮包,自己拿着,待政委坐下以后,他也在床沿坐下,正要开口问问情况,政委先说了。
&ldo;我上当了!&rdo;他眼睛发呆地望着前方说。
&ldo;……&rdo;徐秘书要问的话没有问出来。
&ldo;被人家耍了一顿。&rdo;
&ldo;谁呢?&rdo;
陈政委摆摆手,表示叫秘书不要插嘴,他要一直说下去。
&ldo;我把文工团范子愚他们交来的材料送去,人家看了,退回给我,说这是保守派搞的。保守派,要保彭其,才把这样的材料送来。我问他们掌握了一些什么材料,他们只是笑,笑得不诚恳,像拿我开心一样。&rdo;
&ldo;您把彭的失踪,党委委员坐等开会找不到批斗对象这些情况都汇报了吗?&rdo;
&ldo;汇报了。人家听了也是笑,我不晓得他们笑什么,我活了这么多年,第一回送给人戏弄。戏弄完了,我到现在还是莫名其妙,只看见人家笑,我一点也笑不起来,好像是……我洗脸没有洗干净。&rdo;
&ldo;他们肯定得到了重要材料。&rdo;
&ldo;谁晓得!&rdo;
&ldo;他们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?&rdo;
&ldo;谁晓得!&rdo;
&ldo;一定有人搞鬼。&rdo;
&ldo;谁晓得!&rdo;
徐秘书苦苦思索,陈政委默默无言,过了一阵,政委打断了秘书的思路。
&ldo;有开水吗?&rdo;他问。
&ldo;刚送来的。&rdo;
&ldo;替我泡一杯浓茶吧,我不想动。&rdo;
秘书马上去泡茶,但心里还在想着复杂的问题,竟把开水倒多了,漫出了杯子。他泡好茶,端给陈政委,又去找了一块抹布把桌面揩干。
&ldo;是文工团捉弄我们了?&rdo;徐凯提出猜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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