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。 “睡了吗?” 大概是被施了魔法吧,只是听见这个声音,比任何一种安神药都要管用,顾长霁破天荒地平静了下来。 “没有,你不忙吗?” 贺彰顿了顿:“忙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。”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,但顾长霁不说话,他也就保持了沉默。 两个人听着话筒里安静的呼吸声。 顾长霁先受不了了:“你给我打电话干嘛?” “……想壮壮了。” “哦,”顾长霁说,“她可一点都不想你。” “猫就是这么没良心。”贺彰说,“等我下个月回来吧。” 下个月,顾长霁掐指算了算,离贺彰去了荷兰,居然也就不到半个月。 时间过得真慢。 “壮壮睡了。”顾长霁说。 “你呢。” “我也要睡了。” 贺彰又沉默了几秒,然后说:“晚安。” 再次被魔法棒击中,带了催眠buff的两个字瞬间起了作用。顾长霁的眼皮越来越重,意识也逐渐模糊,他明明知道贺彰可能还有别的话想说,但最后也没等到,道了句软绵绵的晚安。 …… 三月下旬,赶上新产品上市,市场部忙得不可开交。 顾长霁这几天的安排满满当当,连顾问办公室那边都没时间去了,工作室几乎都交给了李熙和刘曦打理。 早上八点出门,晚上八点才下班,顾长霁完全扮演了一个社畜角色,因为 35 灼热的呼吸声,明亮的眼睛,不断凑近的嘴唇。 越来越近了,他的心脏被揪紧,数着节拍,高高抬起,像是抗拒,又像是期待。 “这就yg了吗?”压过来的那张脸轻声笑,语气里有着令人烦躁的直白与爽朗,“原来你这么想我?可是今天晚上还很长啊。” 贺彰掀开被子,上半身湿透了,贴在皮肤上,有点黏人。 他揉着太阳穴,像是有着难以言说的烦恼,又像是无奈地为某些事妥协了,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声。 又来了。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,在他毫不提防的梦里,顾长霁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。 并不全是有关欲望的梦。 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棘手。 因为他对男人会产生欲望,这是正常的,即使他并不喜欢这个人。可他对顾长霁,似乎不只是性欲。 从离开机场的那一天起,不,或许是更早的某个时候,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。 为了避免错觉,他刻意地忘记其他事情的存在,一心扑在了与乐队的融合中。 但很多东西并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。 他开始想念那栋小巧的复式楼,想念娇娇小小能躺在臂弯里的小黑猫壮壮,当然也会顺便想一想她的主人顾长霁。 从而他想到,或许他应该邀请顾长霁来音乐会。 可他迟迟没有开口。 这样下去是对的吗?他应该无视所有的烦恼,任由它们自由发展吗? 这样下去,迟早会发生一些超出他想象的事,他隐隐有了预感。 却又逃避着,不愿意去直面它。 …… “你找我是想说什么?” “我想四号和颖姐一起去慕尼黑。” 见组长不说话,顾长霁又把已经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儿说了出来。 “比起理论上的培训,直接带我去谈客户效果会更好。我自己给计划表做了调整,把主次做了分类,不影响我出差的变动,已经和策划案一起发去您的邮箱了,您可以现在就打开看一看。另外,我在牛津选修过一年的德语,拿到了b1证书,这样方便和对方直接沟通。” 组长:“两年了,你的德语水平还在?” “大体还在。语言捡回来并不算难,一周半的时间足够了,我可以现在开始记专业术语。” “董事长同意了这件事吗?” “他会同意的,在这之前,我想先征求您的同意,”顾长霁诚恳道,“毕竟您才是我直属上司。” 组长:“……嗯,你说了这么多,好像还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——只是锻炼业务能力的话,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吧?” 顾长霁:“……” 一分钟后,空气里终于有了回答。 “我老婆在维也纳有演出。” 组长:“……哦!你早说嘛。” 顾长霁:“……” 组长:“是□□包场吗?听说那儿三十万就能租?对了,是什么表演?芭蕾舞?能送几张门票吗?” 顾长霁:“……” 总而言之,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顺利。 一定要去慕尼黑的理由,当然不止是贺彰。 作为欧洲最大的出版中心,慕尼黑拥有着数量庞大的杂志社和出版社。他已经让助理提前发送邮件,约见了几个杂志运营的主编。 顾长霁不禁在脑海里为自己一箭三雕的智慧拍手叫好,激动得连步子都发飘。 他回到办公室,电话就响了起来,他接了起来,无奈地说:“别在我工作时间用内线给我打骚扰电话啊,董事长这么公私不分不太好吧。” 顾朔:“哦,很有觉悟嘛小伙子。” “哥!你真的要去维也纳吗!”顾尔歆的声音穿过两层听筒,仍然能听出来其中的谄媚,“我也想去!啊啊啊我好想去!嫂子以后还会去奥地利的吧!还会的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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