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熙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禁不住地咳嗽。
无名立刻点了他几道大穴,防止他气急攻心导致急促死亡。
&ldo;你们是不是觉得,我是个冷血无情泯灭人性的怪物?&rdo;
苏雅歆摇头,&ldo;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生活方式,我没资格去责怪你的对错,只要你觉得,你这辈子没白走这一遭就行。&rdo;
&ldo;说得好!哪怕我后悔过,我懊恼过,我茫然过,可是,我是真的没白走这一遭!我陆熙之向来没有欠人人情的习惯,段谨瑜救我以身犯险,我救你抵他救命之恩,也算两清。所以,小雅……姑娘,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。&rdo;
&ldo;为什么?&rdo;
&ldo;为什么救你?&rdo;
陆熙之唇边的笑意加深,亦有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,&ldo;如果我说,是因为我喜欢你,你信吗?&rdo;
苏雅歆微微一怔,陆熙之便再次开口:&ldo;逗你的,当时没想那么多,只是觉得……你的眼里,隐藏着比我还多的悲伤,我死了是解脱,你……沈炼和冷千柔,就交给你了。&rdo;
语毕,他无力地扭头看向已经节节败退的沈炼,&ldo;替我报仇。&rdo;
&ldo;好!&rdo;
这一次,苏雅歆没有再多想,也没有再做任何的犹豫,就这么应了下来。
陆熙之渐渐地变得虚弱,最后,他伸出手来,用尽浑身的力气抬起来。
&ldo;我……我能摸摸你的脸吗?&rdo;
苏雅歆抿了抿唇,若是说之前陆熙之说喜欢她的时候,她觉得震惊,这一刻,却是觉得难受。
她完全没想到,陆熙之会对她有好感,她明明对他,极少有好脸色。
&ldo;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,对我的态度吗?&rdo;
&ldo;对不起,当时对你有敌意。&rdo;
&ldo;我喜欢这样的你,和阿姐好像,好像……阿姐她也是这样,会板着脸教训我,却是打心眼儿里对我好……我……我好想她,终于,我可以下去,跟她和大师兄说一句,对不起……&rdo;
第422章我要让他生不如死!
苏雅歆再也没能忍住,眼泪瞬间滚落。
她握住陆熙之即将落下的手,放在自己脸颊边上,哽咽道:&ldo;你阿姐在天之灵,看到你这般悔悟,定会原谅你。&rdo;
陆熙之轻柔地以拇指轻抚她的脸颊,视线也渐渐变得有些模糊。
&ldo;真的?&rdo;
她重重地点头,&ldo;她生前那般疼你,又怎会真的怪你?&rdo;
陆熙之虚弱地轻笑着,目光已经没有焦距,他看着天空,蓝天白云十分晴朗,就好像如今他解脱的内心,也是那般的明亮。
他努力地抬起手,似乎是想要触摸那片温柔的蓝色。
&ldo;阿姐……我看到阿姐了,她在对我招手,她叫我呢,还有大师兄,我……要走了。&rdo;
苏雅歆看着陆熙之垂落在地上的手,以及他微微合上的双眼和唇边的浅笑,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,怎么也停不下来。
她胸口憋着一把火,烧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一旁的红月也红着眼眶,终究是忍不住,别过头轻靠在无名的肩膀上。
苏雅歆深吸一口气,将所有的悲愤化作力量,站起身来看向已经被逼退到悬崖边上的沈炼。
&ldo;无名,给我一味可以让他生不如死的毒药!&rdo;
无名没问为什么,直接从摸出一个瓶子递给她。
苏雅歆捡起地上的长剑,那是陆熙之的君子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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