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晚刚开始时,杞无忧就给杞愿发了消息,给她拜年,问她有没有和爷爷看春晚。杞愿说没有,爷爷吃过饭就回屋睡了。这也不奇怪,杞鸿云本来就没有守岁的习惯,冬天晚上一般九点钟左右就睡了。他又问杞愿在干什么,她说无聊写会儿论文,杞无忧就给她发了一个红包,之后没再打扰她。茅邈:“好啊!不过今年就算了吧,还得隔离,你们的训练任务肯定很多,等明年冬奥会,我们一定要去现场看!”和茅邈聊完,杞无忧也没心思看春晚了,本来他的心也不在这上面。把电视的音量调低,杞无忧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里徐槐的脸。不知过了多久,徐槐眼皮动了动,皱皱眉,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。他被歌唱节目的高音给吵醒了。“槐哥,别看了吧,要不要睡觉?”杞无忧声音很低。徐槐摇摇头,“想陪你守岁啊。”他眼冒泪意,不自觉想打哈欠。杞无忧笑了,“我没有守岁的习惯,不要熬夜了,早点睡。”“哦……”徐槐慢吞吞应了声,顿了顿,忽然一拍脑袋,“还有件事我差点儿忘了,要给我妈妈拜个年。”“那,”杞无忧犹豫了一下,“我要不要也给阿姨拜年?你帮我转达吧。”“可以啊。”徐槐一口答应道。又打起精神,笑着说:“去年这个时候,啊不是去年,是前年,我给我妈妈打电话拜年的时候你就在我旁边,但是你睡着了,还有印象吗?”“好像有……”杞无忧隐约有点印象,但朦朦胧胧中说了什么话记不太清了。那时的他才刚做完转项大跳台的决定,和徐槐在崇礼玩,一切都还没发生。原来已经过去两年了。现在离冬奥会只有一年的时间了。徐槐挂断视频去给徐吟秋打电话拜年,再点开微信时,发现杞无忧给他发了一个红包。“干什么,”徐槐有些哭笑不得,“应该是我给你发才对啊,师父给徒弟发。”杞无忧:“也可以是男朋友给男朋友发。”“嗯,你说得对。不过可惜今年不能把压岁钱藏在枕头下面了。”也不能再制造别的惊喜,徐槐语气有些遗憾。“没关系。”“等我们出去了再补给你吧。”“不用。”杞无忧拒绝道。但拒绝无效。结束隔离的当天刚好是他的生日。他们在荷兰比完赛就紧赶慢赶地回国了,一落地就隔离,时间很仓促,徐槐也没来得及提前准备礼物。杞无忧并不介意,然而徐槐是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,一定要给男朋友送生日礼物。离开酒店的陪你回洛阳结束隔离后,杞无忧没有立刻投入训练。或许是考虑到他刚在酒店里被关了十来天,而且还是在春节期间,心理状态可能会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影响,所以队里就没有让他直接上雪训练,而是先给他放了三天假来调整身心。回到熟悉的运动员公寓,当天晚上,杞无忧便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去了徐槐的房间。他在走廊上迎面遇到了助教宋也。“无忧,刚隔离完就去找槐哥分析动作啊?”杞无忧怀里抱着被子和枕头,下巴陷进柔软的布料里,毫不心虚地点头:“嗯。”“这么努力,”宋也笑了笑,“领队不是给你放了三天假吗?”杞无忧回答:“嗯,也没什么事做,就想多巩固一下技术要领。”他训练一向刻苦,宋也对于这种情况也见怪不怪了,欣慰地拍了拍杞无忧的肩膀:“好样的!快去吧。”徐槐的床头摆满了奇形怪状的玩偶,大概有十几个,都是之前两人看电影时杞无忧抓的娃娃。杞无忧每次来他房间看到这些娃娃心情都会很好,不过有人却并不这么想。上次纪教练来徐槐房间找他,看到他床头这么一堆丑东西,说还不够吓人的,摆床头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。当时杞无忧刚好在场,在一旁听着,脸色很臭,徐槐就笑着说,哪里吓人了,明明都很可爱。以前徐槐住在公寓里的时候,每晚都会随机选一个丑东西作为陪睡玩偶,不过现在没有陪睡玩偶了,只有一个杞无忧。过完年,气温逐渐回升,北京的雪场滑不了多久的雪,雪道很快就会变得湿黏。集训队将转移阵地去旱雪和蹦床气垫上进行技术提升。而徐槐则计划等假期结束之后带杞无忧去吉林长白山,这是他早就答应过对方却一直没有机会兑现的承诺。他向队里请示过,也征得了领导的同意。长白山温度相对比较低,雪场的雪融化得慢,能一直滑到四月份,杞无忧可以在那里的训练基地再训练一段时间,自己顺便也可以找肖一洋好好聊一聊之后的打算。目前,国内大多数地区的疫情渐趋稳定,相关部门又出台了新的防疫政策:低风险地区的人凭绿色健康码可以自由出行。他们所在的训练基地是低风险地区,徐槐查了一下,长白山目前也是低风险地区。于是他和杞无忧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,杞无忧当然没有意见,但表情却有些迟疑。徐槐敏锐地注意到,便开口问:“怎么了小杞?”“槐哥,我……”杞无忧犹豫了下,说,“我想和你商量件事。”“你说。”“我想在去长白山之前先回一趟家。”徐槐微微一怔,看了杞无忧几秒,“可以。”他没有询问原因,而是直接说:“我去帮你和领导申请一下。”结束隔离的前一天,杞无忧给杞愿打了个电话,没有任何缓冲,电话接通的第一句就问:“姐,茅邈跟我说了,过年的时候爷爷是不是回洛宁了?”“是啊,怎么了?”杞愿语气自然,听不出异常,“我也去了,还有苗苗,他听说神灵寨那边有个滑雪场,非要跟着一起去。”杞无忧:“以前都没回,为什么今年回去了?”杞愿:“以前回过的啊,也就这两年没回吧……”这些年,老一辈的亲戚相继去世,而年轻一辈的大多搬迁,离开了村子,老家的亲戚越来越少,杞鸿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。“啊,还有,我们老太爷今年过二十年,因为你没见过他嘛,所以就没和你说这件事。”今年是杞愿的老太爷,也就是爷爷的父亲去世的第二十周年,按照当地习俗要回去祭拜。杞无忧的确没有见过那位老太爷,他还想再问一些细节,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老人清嗓子的声音。“你好好训练就行了,”杞鸿云一如既往的严肃,听起来没什么人情味儿,“别牵挂家里,我好着呢,不用你操心。”挂了电话,杞无忧本该放心,可不知为什么,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。这次不回家,可能要等到冬奥会结束才能和家人见面了,杞无忧还是决定回去一趟,只有见了面他才能真正安心。尽管答应得很爽快,但徐槐知道,和领导沟通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,所以他没让杞无忧出面,而是自己去和领导谈,也不出意外地遭到了反对。首先去找领队,领队听后反应很大,眉头紧皱: “他跟你说的?什么情况?”“想家了,情绪不太好,最近压力也比较大。”徐槐是这样解释的。领队的眉头却皱得更深:“都给他放三天假了,还有啥压力?”今年春节名义上一共放了三天假,但所有队员和教练都无一例外地留在了训练基地里加练,没有一个人休息,更别说回家过年了。这话很明显是拒绝的意思,徐槐却装作听不懂:“压力一直有啊,隔离这么多天打乱了我们的训练节奏,再加上冬奥会越来越近了……”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地打断,“是是是,就他有压力,就他特殊,”领队长叹一声,“徐槐,你也别这么惯着他,真是,越来越不像话了。”徐槐心平气和道:“我没有惯着他。”“就非得回去啊?不回去不行?”“对。”徐槐语气坚定。领队烦躁地抓了抓本就稀疏的头发,“虽然我也不想这么说,但是,这是领导的要求……特殊时期,有什么困难还是尽量克服一下。”徐槐:“那我再去找领导申请。”“哎,你……”和徐槐说不通,后来领队又单独找杞无忧聊了聊,给他做思想工作。先是询问了他这次外训的基本情况与隔离期间的状态,而后领队话题一转:“无忧,你知道你这回一趟家一共得耽误多长时间吗?”从北京到洛阳,没有当天往返的机票,来回至少要耽误三天。这倒也还好,最主要的问题在于,万一他刚一落地,洛阳或者北京这边忽然有新增病例,到时候想回来都难。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发生,要做好最坏的打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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