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知道了,&rdo;曾珏良低声说,&ldo;谢谢你黎sir,我没撒谎的,你一直是我钦佩的前辈。&rdo;
黎承睿挂了电话,对黄品锡简单地说:&ldo;不管朝我下手的人动机如何,他用碘伏,就跟之前连环谋杀案的凶手有医学背景发生联系了,你觉得呢?&rdo;
黄品锡诚实地说:&ldo;有点牵强。&rdo;
黎承睿闭上眼想了想,说:&ldo;我知道,不过不知为何,我就是觉得这是同一个人,有种很熟悉的感觉。我早就确定,我们要找的凶手是个受过高等教育,有医学背景,有一整套严密的自我道德观,也许还有宗教信仰,以及他……&rdo;
&ldo;还有洁癖。&rdo;黄品锡说,&ldo;每个凶案现场,除非他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才会出现,多余的灰尘都没有。&rdo;
黎承睿猛地睁开眼睛,脱口而出:&ldo;我明白了。&rdo;
&ldo;什么?&rdo;周敏筠和黄品锡齐齐吓了一跳,一块出声问。
&ldo;碘伏,&rdo;黎承睿目光炯炯地说,&ldo;我刚刚一直有种熟悉感,爆破物残余中为什么有碘伏?不是为了助燃之类实际用途,而是完全没用,只是一种下意识行为。&rdo;
&ldo;怎么说?&rdo;
&ldo;你还记得程秀珠案发现场,我们找到的毛巾吗?&rdo;黎承睿问。
黄品锡点头说:&ldo;记得,但那上面什么也没有,找不到。&rdo;
&ldo;因为那根本就跟碘伏一样,是没必要的,可凶手会去做的一个程序。&rdo;黎承睿说,&ldo;你们知道洁癖是怎么回事吗?&rdo;
周敏筠点头说:&ldo;这个我知道,我以前有个同学就有轻微洁癖,她一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拿滴露消毒水擦座椅。&rdo;
黎承睿微笑说:&ldo;没错,这个人也是这样。他把程秀珠推入浴缸溺死,做完这一切后,他下意识扯了一块毛巾擦手,他钻入我的车子里安爆破物,可他做完后下意识地拿浸了碘伏的脱脂棉擦东西。&rdo;
黄品锡此时也明白了,他也笑了,说:&ldo;真是个洁癖,他一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。&rdo;
&ldo;可一个普通人,即便是个洁癖,也不会随身带着碘伏。&rdo;黎承睿说,&ldo;这个人一定是个医生。&rdo;
&ldo;有了这个证据,我们就有六成的把握将他跟谋杀案联系起来,&rdo;黄品锡沉吟说,&ldo;阿睿,我现在觉得那个曾杰中嫌疑很大,可是要说他一个人杀了这么多人,我还是有点怀疑,因为根本说不通啊。&rdo;
&ldo;你先二十四小时监视他,找员警帮忙搜搜他的身,借口嘛,比如怀疑他藏毒之类,你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带着碘伏脱脂棉。&rdo;
&ldo;好。&rdo;
黎承睿眼中闪出精光:&ldo;另外,程秀珠那边的亲朋好友,你们再去问问,拿上曾杰中的照片让他们认认,我就不相信,一个老女人突然找到好男人,她忍得住收起来不告诉任何人?这根本违背女人的思维嘛。&rdo;
&ldo;喂,阿头你不要这么说哦。&rdo;周敏筠不同意了。
黎承睿笑了,说:&ldo;只要有证人,马上拘捕他,然后申请搜查他的住所。&rdo;
&ldo;是。&rdo;
黄品锡看着他,试探着说:&ldo;只要曾杰中是主要嫌疑人,我们基本上就可以破案了,你为什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?&rdo;
黎承睿想起程秀珠案中找到的毛巾,他现在有印象了,有关席一桦的香水为什么他会觉得似曾相识,因为当初拿到那条毛巾的瞬间,他也闻过类似的味道。
席一桦,并不能洗脱嫌疑。
&ldo;阿品,你又没有想过,如果这几个凶杀案其实不是连环凶杀,而是由不同的人做的呢?&rdo;黎承睿缓缓地问。
黄品锡一惊,脱口说:&ldo;难道有不只一个凶手?&rdo;
&ldo;说不准。&rdo;黎承睿深吸了一口气,&ldo;我们做警察多年,有人为一文钱杀人,有人为几句口角去灭口,有人能素不相识拔刀砍杀路人,有人只是为了好玩去要别人的命。谋杀有时候不用太多理由,更何况,我们现在看到的,跟这几个案子有关系的人,都有各自可以动手的原因。&rdo;
黄品锡和周敏筠的脸色都凝重了,一时间,屋里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。
&ldo;无论如何,先锁定曾杰中吧,好了,你们回去做事。&rdo;黎承睿发了话,两人点点头,转身要走,黎承睿叫住黄品锡:&ldo;阿品,你等一下。&rdo;
黄品锡转头,周敏筠很识时务地说:&ldo;我去外面等。&rdo;
她走出病房,黎承睿这才对黄品锡问:&ldo;你谅解我了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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