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重镜的眼神冷淡,从他脸上扫过的时候,有同实质化,凉冰冰的,让白以南有种被蛇信子舔舐的错觉。“呃,晚上好?”白以南罕见的有点尴尬,他莫名有一种偷情被正主捉奸的心虚,食指蹭了下鼻尖,跟对方打招呼:“又见面了。”这句话说完,他就在心里懊恼的不行。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,让本来就尴尬的场面更上一层,光脚趾都能扣出一栋三室两厅。“白总。”杨重镜倒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,面不改色地说:“我回来拿点东西,打扰您和季总叙旧了,抱歉。”“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白以南吞了口口水,内心有点纠结。他摇摆不定,大脑飞速运转,要不要跟杨重镜解释解释。但人家都没问,主动解释又怪怪的,白以南开不了这个口。正犹豫着,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。季楠拧着眉,脸色难看得紧,说:“你怎么还……”话没出口,就在看清在场人的脸时戛然中止。季楠半眯着的眼睁开,喉结迅速滚动一下,震惊半点没有伪装,没想通刚刚搬走的杨重镜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。“哥哥,你怎么来了。”短短几秒,季楠就收拾好方才无意流露的不耐,语气从烦躁转换成小心翼翼:“外面好热,你进来坐吧。”白以南虚虚靠着墙,双手抱臂,看见季楠那个不值钱的样子就无语,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。“没事,”杨重镜声音淡淡,甚至还笑了一下,说:“您和白总慢慢聊。”他说完就要走,被季楠死死拉住,力道大的要命,连杨重镜这种向来能忍疼的人,都没忍住皱了眉。“不是,我跟他没什么聊的。”季楠跟白以南不同,他在杨重镜这里向来不要面子,生怕对方误会一星半点,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:“哥哥,你别误会我。”“季总说笑了,没什么误会的。”杨重镜被拉的被迫转身,他停下步子,对上季楠略带焦急的眸子,说:“现在很晚了,休息吧。”讲真的,这个场景说不出来的戏剧化,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什么三角虐恋电视剧,大晚上在酒店拉拉扯扯,传出去都能上热点新闻。"……那你来找我,没有什么事情吗?"季楠顿了顿,慢半拍地低下头,松开抓着杨重镜的那只手,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过激,缓和语调,说:“总得把事情办了再走吧。”“……”杨重镜被季楠拉的没办法,沉默少时,抿抿唇,还是说:“我落了东西,回来拿。”“不方便就算了,我明天再过来。”杨重镜说完,想了想,又补充道。“方便,方便的。”季楠低垂着的眼一瞬间亮起来,他唇角扬着,连忙把身后的门拉的更开,侧身给杨重镜让路,生怕自己慢了一点,杨重镜就要反悔,不进去了似的。白以南听的直翻白眼,一个接一个,气的一口气都喘不上来,有一种自己亲手养的白菜上赶着让猪拱的窒息。他没忍住,越想越觉得杨重镜装的一手好绿茶,还知道以退为进,好一手钓鱼的招数。也就季楠这傻子,被人钓成翘嘴都不知道,乐颠颠的。气死他!白以南狠狠握拳,眼神里的怨念透过空气传过去。这是要气死他!杨重镜像是察觉到白以南的注视,他扭过头,近乎淡薄地和他对视。很短的两秒,但白以南就是觉得,这眼神里充满挑衅。杨重镜勾了勾嘴角,没再分给白以南更多眼神,扭回头去,留下白以南一个人在空中凌乱。白以南几乎不敢置信,他抱着的双臂都放下来,嘴巴张开,硬生生气笑了。他没看错吧?杨重镜是在跟他笑吧?那算什么意思?胜利者的微笑吗?但他怎么想的,显然并不重要。杨重镜一出现,季楠就无暇管其他了。他跟在人身后,眼巴巴地看着,也不敢搭话,怕一个不小心,就再次将人气跑。“喝药了吗?”反而是杨重镜先开了口,他蹲下身,在原来他的床位旁,拉开床头柜,搜寻着什么。“吃了。”季楠先是一愣,随后乖乖巧巧地回答。他站得笔直,像被审讯的士兵。杨重镜没说话,把床头柜里的药拿出来,仰起头,将那个袋子递到季楠的方向。他似笑非笑,神情讽刺的要命,轻声说:“是吗?看上去好像没有动过。”季楠大脑空了空,他张开嘴,下意识地想要为自己辩驳,哑了几秒,还是认命地咬紧唇,说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谎言被戳破得实在太快,是季楠都没想到的速度。撒谎是个很难改的习惯,就在刚刚,杨重镜似笑非笑的那一个瞬间,季楠“柠檬味的。”杨重镜音调平平,落在外人眼里看不出分别,但熟悉他的人,就能听出来,他此刻的心情不算差。杨重镜形容不上来自己的感受,只莫名回忆起曾经,季楠有没有和他承认过撒谎。记忆搜寻一遍,得出来的答案是没有。季楠善用谎言给人编织美梦,更会利用自己的容貌和旁人的爱,轻而易举地用撒娇,轻飘飘地将一切带过。年少时的杨重镜没认为这是什么大事,他纵容季楠,像每一个对自己小孩过度溺爱的家长一样,坚定地相信对方只是撒个无关紧要的,善意的谎言。到了真正重要的关头,一定会有自己的判断。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,杨重镜为自己的溺爱付出了代价。他收回飘远的思绪,在一片寂静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季楠惴惴不安,站在一旁,用试探的眼光看着他。杨重镜感受的到季楠的视线,也知道对方需要一个答复。和季楠的这段关系,或许是年龄的缘故,杨重镜充当的角色总是照顾居多,相比起来,季楠在他面前,总会流露出旁人看不见的幼稚。杨重镜喜欢看见季楠在他面前表现出不一样的一面,所以即使知道季楠骗他,也没有过多的去纠正。“下次不要骗我。”杨重镜抬起眼,正眼看向他,声音放的很轻,说。季楠从这样的眼神里窥探到点什么不同寻常的意味,他极力压制着快要蹦出来的心跳,用力点点头,应声道:“好。”少有的,重逢之后,他们处在这样平和的氛围里。没有暗潮汹涌,也没有僵持不下。很温馨的平和,季楠光是这样站着,就久违地感受到困意。他眨了眨眼,眼角泛出点泪花,强忍着把哈欠憋回去,想让杨重镜留的再久一点。杨重镜扫了他一眼,语气不自觉地放缓。他微微低头,不易察觉地笑了,将手上拿着的药分成一次吃的分量,放在床头柜上。做完这些,杨重镜站直身子,在季楠灼热的目光之下,说:“困了就睡吧,明天还有工作。”“……那我明天去叫你。”季楠顿了顿,识相地吞回想要杨重镜多呆一会儿的挽留,憋出这样一句话。他长睫微颤,沾着因为犯困溢出的泪水,在房间氛围灯的照耀下泛出光泽,透出几分茫然和无辜。这样的季楠,显得干净又单纯,让杨重镜看着,就忍不住心头的软。“不用,”但心软只是一时,杨重镜拒绝得干脆,说:“我定了闹钟。”“早点休息,我走了。”季楠于是噤声,没再提刚刚的想法。他跟在杨重镜身后,亦步亦趋的,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。门被拉开,走廊上纯白的光线透进来,照在杨重镜的发丝上,反射出棕色的光,看上去格外柔软。季楠盯了一会儿,有点想伸手去摸一下他的头发,但是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,还是克制下来,没有伸出去触碰。“晚安。”季楠喉结滚了滚,刘海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下来。他的声音很小,生怕被听见,说给自己听似的。但距离实在太近,所以杨重镜还是听见了。他出门的脚步随之一顿,纠结几秒,还是没说话,径直走远。季楠站在原地,目光追随着杨重镜愈行愈远的背影,一直到不再看得见,才终于舍得把眼神收回来。“你望夫石啊?”四周沉寂寂的,突然冒出个声音来,说不吓人,那是假的。季楠被这声惊得一激灵,他循声望去,最后在门背后,看见缩成一团蹲在角落的白以南。对方眼神幽怨,神色鄙夷,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透露着对季楠的不满,说:“你以为你演泰坦尼克号呢,要不要给你放点背景音乐啊?”“……”季楠深吸一口气,第不知道多少次被白以南这傻子搞的无言以对。他冷冷瞥了对方一眼,妥协地开了口:“白以南,你想干什么。”“你大晚上不回去睡觉,在这里蹲着听墙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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