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没出声,当场将血水泼到青年身上,神情异常冰冷。
青年抹去脸上的血水,看向卫绢,眼神变得凶狠。正要抽刀上前,一支箭矢突然扎到脚边,青年的动作随之一滞。
卫川和卫岭先后赶至,两人身上都背着箭壶,腰间佩有短刀,卫川的胳膊上还绑着一条粗布,布面早被血痕洇湿。
&ldo;阿翁……&rdo;卫岭的长子脸色发白。
&ldo;休要叫我阿翁!&rdo;卫岭怒声道,&ldo;我没你这样的儿子!&rdo;
&ldo;阿翁,我不想死!&rdo;
&ldo;不想死就跑?不和匈奴人拼命,转身就跑?!&rdo;卫岭狠狠啐了一口,&ldo;就算是无赖子和刑徒也做不出这样丢脸的事!&rdo;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,可再是贪婪无耻、胆小惜命,遇上匈奴也不会转身逃跑!
&ldo;拿起刀,去和匈奴人拼命,要不然我一箭射死你!&rdo;卫岭下了狠心,手中的弓随之张开。
卫川嘿嘿冷笑,见卫绢俏生生立在门边,扬声道:&ldo;阿绢,等着阿翁多砍几个匈奴脑袋,到城里给你换绢布!&rdo;
自从遭逢大变,卫川的性情就变得扭曲,见到血色,整个人都会变得疯狂。
&ldo;我等着阿翁给我绢布。&rdo;少女笑得开心,扫一眼卫岭的长子,表情轻蔑,口中却道,&ldo;叔父,阿兄被匈奴人吓破胆子,强拉过去也未必能张弓,反而更加丢脸,不如留下同我一道照顾伤者。&rdo;
&ldo;他再跑怎么办?&rdo;卫岭硬声道。
&ldo;无需担忧。&rdo;少女浅笑上前,拔出发上的木钗,猛地扎进青年的大腿。在后者发出哀嚎时,素手用力扭动,将伤口撕扯得更开。
&ldo;这样,阿兄就跑不了了。&rdo;
&ldo;好女!&rdo;卫川咧开嘴,笑容活似一头野狼。
听到儿子的惨叫,卫岭的神情没有半点松动,搜出他身上所有的武器,其后就跃身上马,和卫川一起朝畜场东侧驰去。
两人离开后,公孙敖从木屋一侧走出,卫绢转头看向他,轻声道:&ldo;阿敖可还喜我?&rdo;
&ldo;喜!&rdo;公孙敖用力点头,抓住青年,拖着送进屋内,不放心,抬脚踹断青年的一根腕骨,口中道,&ldo;等我年岁足了,就向卫叔提亲!&rdo;
&ldo;好。&rdo;少女笑着点头,目送公孙敖离开木屋,转身看向青年,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。
畜场西侧,匈奴突破陷阱,突然被大片投枪覆盖,未如预期中顺利冲进围栏,反而被硬生生拦截在两百步外,无论如何冲不过来。
畜场东侧,赵嘉和青壮不断拉弓,轮番掷出投枪,扔出毒烟筒,总算将第一波胡骑打退。然而,随着毒烟筒逐渐告罄,投枪能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小,有匈奴人开始冲破围栏,近乎冲到赵嘉面前。
&ldo;郎君小心!&rdo;卫季抡起长棍狠狠扫过马背,两名青壮举起长刀,当场砍掉匈奴人的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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