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过得飞快,很快到了控方申请证人上庭,黎承睿精神一振,他看见许久不见的程秀珊低着头,戴着手铐,由法警领着上庭。她看起来比以前清瘦,头发也简短了,但双目炯炯有神。黎承睿了解她,知道程秀珊并未被打倒,他心里感到欣慰,在程秀珊的视线转过来时,冲她微微一笑。
程秀珊也看到他,同样勾起嘴角笑了一下,无论他们经历过什么,两个人总有一同长大的往事和十几年沉淀下的感情。
控方这边的问询很顺利,程秀珊承认了自己为庄翌晨所在的公司做假账的事实,并指认这一切是在庄翌晨直接授意下完成。但到了辩方这边,对方律师却突然拿出吴博辉的照片,问她:&ldo;程小姐,你是否认识这个人?&rdo;
黎承睿心里一跳,他发现程秀珊的脸色变白,知道事情要糟,果不其然,在程秀珊承认认识这个人后,辩方律师接二连三举出她与吴博辉有男女关系的证据,随后拿出吴博辉的尸体照问:&ldo;程小姐,你又有没有看过吴博辉医生这张照片?&rdo;
虽然控方立即站起来表示反对,法官也表示反对有效,但黎承睿知道麻烦了,因为程秀珊一见到吴博辉的尸体照片后浑身颤抖,目光含恨,恶狠狠地盯向庄翌晨,庄翌晨鄙夷地瞥了她一眼。控方律师此时火上浇油问了一句:&ldo;程小姐,听说你多次污蔑杀害吴博辉医生的凶手受庄先生指使,请问有没这件事?&rdo;
程秀珊大怒,尖声说:&ldo;就是他害的,我没有污蔑!如果不是这个衰人,博辉根本不会死……&rdo;
&ldo;可是全港这两天最爆炸的新闻就是连环凶杀案被侦破,杀害吴博辉的凶手明明是名为曾杰中的狂热宗教主义者,你还说不是污蔑?&rdo;
&ldo;就是他,罪魁祸首就是庄翌晨,我没讲错!是庄翌晨害死博辉,是他害的!&rdo;
她边叫边哭,情绪瞬间崩溃,法官不得不命法警将其带下,辩方律师耸肩,假意遗憾地说:&ldo;看来程小姐确实深爱吴博辉医生,深爱到可以为了他触犯法律,我想一个女人如果想为她的爱人报仇,很容易做出一些偏执的事做假证,诬陷我的委托人。&rdo;
庭上一片哗然,黎承睿不觉也别过脸不太想继续听下去。控方此次出师不利,若再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或证人,没准继续审下去,庄翌晨能顺利脱身‐‐这个结果恐怕是在场所有旁听的警察所不愿看到的。休庭的时候,黄品锡跟阿sa都有些不甘,陈德昭过来打招呼时,饶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,此时也禁不住皱了眉,曾珏良更是恨意满怀,握着拳头一言不发。
黎承睿拍拍他的肩膀,正想说什么,却看见一个人从后面匆忙向控方检察官跑去,贴在他耳朵上耳语数句,控方立即喜色满面,问:&ldo;真的?&rdo;
对方肯定地点了点头,黎承睿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,似乎也是同僚,但想不起隶属哪个部门,他转身想步出法庭,却不曾想一出门,就看到席一桦手插在裤袋里,静静站在走廊边的窗户那。
他看着窗外的树,目光深远,不知想些什么,黎承睿走上前去,轻声叫:&ldo;桦哥。&rdo;
席一桦回过神来,见是他,脸上习惯性地浮现微笑,问:&ldo;阿睿啊,身体怎样了现在?&rdo;
&ldo;出院了,&rdo;黎承睿不甚在意地耸耸肩。
&ldo;这么快,养好再出来嘛。&rdo;
&ldo;那还是不要,&rdo;黎承睿苦笑说,&ldo;我老豆整天去我病房那训话,训完了我妈再灌一大碗东西,跟着我姐又会逼我吃奇奇怪怪的补药,我怕再住院,迟早得让他们几个玩死。&rdo;
席一桦呵呵低笑,说:&ldo;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。&rdo;
黎承睿笑着问;&ldo;俊哥还好不在香港,不然他一定会来我那用量杯量我每天吃了多少,或者拿我老妈煲的东西去化验,他干得出这种事。&rdo;
席一桦目光转柔,点头说:&ldo;是啊,他就是这么无厘头。&rdo;
&ldo;对了,怎么这么巧,我一受伤,俊哥就出差?&rdo;黎承睿说,&ldo;打电话给他也说不清楚,他去法国干嘛?&rdo;
席一桦笑容有些僵,却瞬间又用更温和的笑掩盖过去,他说:&ldo;我也不清楚,他的工作很高深,一般人不懂。&rdo;
&ldo;也是。&rdo;黎承睿点点头,打量了席一桦一下,直接问:&ldo;桦哥今天来,是想旁听庄翌晨的案子?&rdo;
&ldo;不进去也知道鬼讼赵带出来的团队有多jian诈,&rdo;席一桦不以为意地问,&ldo;是不是觉得他这次能脱身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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