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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3章(第1页)

但这个结果对警方来说却并不影响他们的庆功,随着案情大白后,各种之前被忽略的物证也随之被发现,甚至于曾杰中的照片上来报后,有程秀珠的好友过来指认,此人确为程秀珠当时的神秘男友z。在警方的进一步努力下,陈子南生前所在的信义会组织也有证人作证,曾杰中曾经加入其中,并跟人打听过陈子南。警方搜查了曾杰中所在的诊所,在他的私人物品柜中找到伪造的威尔逊亲王医院清洁工证件,而正是在这家医院的顶层,吴博辉被抛尸。

但这一切证据,都比不上林翊的个人证词。他苏醒后作证,曾杰中在他放学的路上拦截了他,趁他不备用乙醚弄昏了少年丢进自己的车子。等林翊醒来后,便发现自己置身一间陌生的祈祷室,他被五花大绑,嘴上还贴了封口胶。那间房间有个祭台,边上点有哀悼亡灵的蜡烛,蜡烛上方摆着他自杀的好友阿凌的照片。另一面墙上,则贴着本案相关人员的尸照,每个人死得都很惨,但他们的死就如战利品一样,曾杰中显然将此视为功勋,并沾沾自喜。

林翊醒来后拼命挣扎,但他的挣扎落在曾杰中眼里显得毫无意义。据林翊回忆,曾杰中甚至用一种很惋惜很痛心的口吻历数他犯了贪婪、愚昧、□、不信神等大罪,他的灵魂已经被魔鬼玷污,为了挽救他,曾杰中决定给他驱魔。

由于他的证词太过重要,因此警方等不到他出院,便到他病房中录口供。同去的除了重案组的警察外,新界北警署长官杨锦荣也到场旁听。黎承睿很不忍心让林翊回忆这些不堪的东西造成二次伤害,然而程序如此,他也没有办法,只好抢先一步过来好好安抚了小恋人一番。林太太作为林翊的合法监护人,担心儿子担心得要命,也坚决要求陪同在场,出于人道主义,杨锦荣同意了这个要求。于是整个病房在这天显得人头簇簇,分外拥挤。

&ldo;他说了要给你驱魔?&rdo;黄品锡问,&ldo;你听清楚了吗,是驱魔,不是别的?&rdo;

林翊垂下眼睑,轻轻地点点头说:&ldo;嗯,是驱魔。&rdo;

&ldo;你知道,他为何觉得你灵魂不净吗?&rdo;黄品锡尽量放缓口吻,温和地问他,&ldo;毕竟在此之前,我听说他对你挺好。&rdo;

林翊有些不明所指,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在场众人,他的眼睛黑白分明,清澈得过分,这种逼人而来的单纯令在场的老警察都不由有些心软,黎承睿忍不住轻轻咳嗽,黄品锡忙看向一旁的周敏筠,作为在场唯一的女警察,周敏筠柔声补充说:&ldo;翊仔,你别怕,这个问题很重要,你放松点,好好回忆一下,为什么曾杰中会觉得你有罪呢?他对你说过什么吗?&rdo;

林翊茫然地看向自己母亲,林太太忙搂紧了他的肩膀,无声安慰他,林翊又看向黎承睿,黎承睿朝他温柔地笑了笑,冲他幅度很轻地点点头。林翊轻轻皱眉,偏头认真想了一下,然后说:&ldo;他骂我。&rdo;

&ldo;骂你什么?&rdo;

&ldo;他,他说,我很坏,我跟警察走在一起,他也骂睿哥,说睿哥是大罪人,地狱的门迟早要为他打开。&rdo;回忆令少年害怕,他垂下头,哑声说,&ldo;然后他就拿刀割我的手,流血了,很冷,也很疼,我好怕,我想求他,可是他不肯让我说话,也不肯放过我,他还是割……&rdo;

&ldo;够了。&rdo;黎承睿断然说,&ldo;不要再问这个了,换个别的吧。&rdo;

&ldo;可是……&rdo;黄品锡似乎想反对,但看到林翊跟母亲紧紧靠在一起的样子,不由叹了口气,软了声音说,&ldo;好吧,翊仔,后来你又怎么被带到钟楼那呢?&rdo;

林翊呆滞地说:&ldo;后来他撕开了我嘴上的胶带,命令我跟他一块念祷告,我越来越喘不过气,我跟他说我可能要发病,他很不高兴。&rdo;

&ldo;你发病了吗?&rdo;

&ldo;嗯。&rdo;林翊点点头,说,&ldo;他有给我药吸,因为仪式还没完,我不能先死。可是我吸了药也没办法起身,他更生气了,上来架着我弄上了钟楼。&rdo;

&ldo;然后呢?&rdo;

&ldo;上了钟楼,他把我吊起来,念了好长的祷文,然后继续割我的脚,我当时很冷,也很疼,想睡,虽然他拿冷水泼我,可是我还是睡了。&rdo;

&ldo;实情是他昏过去了,下面的事我们都知道。&rdo;黎承睿下了结论,转头对杨锦荣说,&ldo;长官,翊仔说的那间房,就在圣彼得青山堂底层,我们已经搜过了,里面确实有翊仔说的那些照片,每张照片上都有死者的一撮头发,这些都是曾杰中审判别人留下的证据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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