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瑯不介意自己是个无聊的人,活得开心就好,林青也不介意自己是个无趣的人,活得下去就好,他们的现状和他们所追寻的未来天差地别,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一种供需关系。
不……
他们还有一种交集。
饮食男女,人之大欲。
这是最原始,最本能的yu望。
你的人生是有多无趣?
这句话回荡在林青脑海里。对,他的人生很无趣,各方各面都很无趣。他认为爱情在一生中有一次就好,他反对滥情滥性甚至反对婚前性行为,认识向瑯之前,他连初吻都还保留着。
现在,连初ye都……
他还有什么底气和立场再去坚持?
他又究竟为什么去坚持?为了坚持些什么?
一个又一个的问句,一一被打上否定的烙印。
纵使,他分不清,进行这些否定的,是他的理智,还是他的情感,还是他的冲动。
林青猛地伸手揽过向瑯的后脑勺,像一头饥饿又莽撞的野兽噬咬猎物般贴上他嘴唇的部位啃咬,向瑯的右手非常顺理成章地钻过林青腋下抚上他后肩,比林青更狂放地伸出舌头。林青的动作生疏、笨拙,甚至有些不知所谓,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更愉悦,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对方更愉悦,可向瑯全然不在乎,也没有过多地去引导他或纠正他,向瑯就放任林青随心所欲地释放,纯真又原始。
一般而言,向瑯很嫌弃chu男,他从来没有什么贞操情结,纯粹是技术原因,欢愉理应是双方面的,理论上讲,一个初学者会让人颇为头疼。
可林青总是那个例外。也许是他的性感掩盖了大部分的缺点,让向瑯甘之如饴地包容与接纳,乃至享受他的生疏与笨拙,感受他来自血液深处未经驯化的生物性本能。
仿佛来自遥远的祖先的呼唤。
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。
直到整个世界沸腾。直到整个世界安静。
他们没有细数那个过程有多久,当全宇宙似乎都炸了开来的那一瞬间,一切都是那么地无足轻重。向瑯不知何时拧开了车门,仰着脑袋,大口地呼吸着外界的空气,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。林青压在他身上,说不清是靠着他还是抱着他,彼此剧烈的心跳透过薄薄一层肌肤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对方,宣示着这是多么有血有肉的生命。小小的空间被两人挤压得更为捉襟见肘,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味弥漫其中,让人分辨不出究竟是体香还是汗臭。
两人的呼吸声逐渐低了下来,默契地一言不发。
所以男人就是省事。向瑯常想。直奔主题,干脆利落,从不会在你耳边叨逼叨个没完。
良久,向瑯抬起头来,恰对上林青不经意间转过来的目光,向瑯依旧是那样浅浅一笑,&ldo;还来吗?&rdo;
林青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然后突然便吻了上去。
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夕阳时分,两人愣是在车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。林青自从给向家工作以来,天天睡眠不足,要是给他许可,站着都能睡着,至于向瑯,昼夜颠倒也是常有的事。狼藉一片的事故现场向瑯本是打算回去再让阿姨弄一下的,林青死活不能不要这个脸,硬是亲自动手一点一点地清理起来,向瑯由他去了,倚着车门悠哉地抽着烟,饶有兴致地看着恢复了西装革履的林青虔诚而庄重地做善后工作,一边禁不住地回想刚才的种种画面,第一次深切地观察到,一个人穿着衣服和脱了衣服的差别有那么大。
谦谦君子和凶禽猛兽,只一日之隔。
橙黄色的暖阳下,向瑯呆呆地想着。
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,就再也合不上。向瑯成功地突破了林青那条固执但也意外地脆弱的道德防线,尽管林青大多时候还是会有所顾忌,却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硬生生地拒向瑯于千里之外了。
毋宁说……他的防线已彻底守不住了。
&ldo;妈的,你够了‐‐&rdo;林青压低声音,恶狠狠道。
&ldo;够个屁啊够。&rdo;向瑯说着话的同时瞅都没瞅林青一眼,双手以一种神之手速娴熟无比地哗啦啦解开林青的衬衫纽扣。
&ldo;你他妈的能不能消停一下?&rdo;事到如今,林青跟这个boss说话早已不带一点客气。
林青虽说力气比向瑯大,可向瑯有时候灵活得跟只小动物似的,林青快要被他逼到崩溃边缘了。
&ldo;都做多少次了,你还装什么黄花大闺女?&rdo;向瑯无赖地一笑。
&ldo;……这里是公共场合啊大哥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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