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要化了这几里雪地。
除夕过后,常将军身体抱恙,被皇帝免了拜年贺喜,常府无事,便一起睡了个底朝天。
皇宫里天微微亮时,文武官员便聚于殿前白玉阶梯之下,按品级依次列队站好,给皇帝拜贺。
殿前广场辽阔,占满了朝臣,两边是奏着乐的仪仗队伍,一曲过后,便请了斗重山齐的左右丞相主持场面。
左丞相宣读贺词,右丞相总结去年大事。
待陈词结尽,皇帝赐茶,百官落座,给宫人分发荷包。
那日早晨,病恹恹的皇帝写了一张字赐给了太医院,众御医齐齐跪下,叩首以谢隆恩。
这一年的除夕就这么过去,后来太子回到府上时,已是初三夜半。
他梳洗完毕,掀开锦被,欲合衣入睡,就见那青玉枕上放着一根红绳系成串儿的铜钱。
太子讲铜钱拿起来,一阵轻响。
他拿起铜钱下压着的一张字条,借着桌上烛火,见上面写着「压岁用」。
淮宵的字迹,他再熟悉不过。
忍着心下喜悦,翘了翘嘴角,唯恐吵醒隔壁间睡着的淮宵,他将那串铜钱端正放在枕边,低垂了眼,深邃的目光对着窗外皑皑白雪。
人间风雪正盛,他单单为我。
……
后又过了些时日,是到了正月初五,各家都还在忙着年事,闲暇的两人便上街闲逛。
两人并肩左瞧瞧右看看,四处逛了会儿,方故炀嫌街市这时过为嘈杂,见淮宵也兴致缺缺,便提议道:「回府吧?」
他摩挲着发烫的手向淮宵问道,「走回去?」
淮宵披上玄青厚锦裘,紧了紧缠丝腰带,手掌并拢,呵了口热气,应了一声。
「你又长冻疮了?」
方故炀取下自己手上的银鼠毛绒套,套进淮宵凉凉的手。
淮宵没回答方故炀的问题,跟着他走,难得地嘟嘟囔囔起来。
他说起江湖传闻,说十里琅珰覆了层厚雪,说城南新开了家糕点楼,说常尽最近在练朴刀,等着再和自己一决胜负。
那一年的庙会声势浩大,皇城不夜,笙歌满满,百戏杂陈。
那花灯街巷,临了水边,更有烟焰烛天,烂如霞布。
城中闹市上更是搭了戏台,热热闹闹,不少人驻足观看,那台上的角儿都着髯口,一人白蟒对襟长袍,一人甲衣插了四面三角靠旗,扎在背部,来回摆动,威风凛凛。
俩小孩来了兴致,屏息凝神一听,才断断续续听到几句「从今后保江山文武专长」。
太子没说话,淮宵像是看得懂他的疑惑,笑道:「这是《将相和》,讲以前有个国家的上将军和丞相有矛盾,上将军屡次挑衅,丞相忍让,后来那将军负荆请罪,他们才和好,同心辅国。」
「赵国吗?」
方故炀侧过脸问他,淮宵一叹气,说:「对,你啊,就是平时栽进了你的帝王权术。每天啊,就想着天下,民间疾苦,朝廷污垢。」
方故炀低声道:「我皇娘,从小就不让我听戏。」
「是啊,」
淮宵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大敢瞧他,只是眼神定定地看着台上新换上的剧目,「你身在帝王家,又怎需懂得情爱。」
方才谈话间,他俩被人cháo汹涌给推到了后排。
淮宵眯了眯眼,看不太清台上的着装,只得竖着耳朵听。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[魔道祖师]经年二十四时 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[穿书] 爱意清扬 [网王]微观 客官不可以 穿成神话里的绝美炮灰[希腊神话] 偏执兄长心尖宠[重生] 逼真 巴提斯塔的荣光 夫归 农家老太太 蝇王 真千金大佬身份藏不住了 [综漫]死遁后我成了哒宰的白月光 被全网黑后,我成了影帝 网王同人之若流 (阴阳师同人)我唯独不想被你攻略 医妃惊世 七零富萝莉[穿书] 女皇成长日记(穿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