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澄和子然被吓了一跳,许巍洲没有看他们,径自往外冲。
&ldo;殿下,您去哪里?&rdo;子然先反应过来,跟了过去。
&ldo;不用跟着我!&rdo;许巍洲丢下一句,来到马厩把逐日牵出来,跨上马鞍。
&ldo;殿下!&rdo;子然急了,拦在许巍洲前方,&ldo;王将军已经派人去河边搜寻了,很快就会有消息的,您一个人去找圌人太危险了!&rdo;
&ldo;让开。&rdo;许巍洲脸色阴沉,一鞭挥下,风声过处,地面划出一道深痕,&ldo;不要让我说第二遍!&rdo;
子然心中一惊,后退了一步。
许巍洲正要驾马离去,突然侧边冲出一人,将马缰死死拽住。
&ldo;你不能去!&rdo;
许巍洲低头一看,是黄璟瑜身边的副手思言。他眉间升起戾气,怒道:&ldo;我要去哪里,由得你管?!&rdo;
&ldo;这是子瑜哥的意思!&rdo;思言高声道,&ldo;本来我也是要一起去的,可临战之前子瑜哥让我留了下来,他嘱咐我,如果……如果他这次回不来了,一定要拦住你。子瑜哥说,请殿下时刻记住,你是三军主帅,不是可以任性胡为的人!他牺牲那么多,是为了今后大鄌子民免受战乱之苦,请殿下成全他的心愿!&rdo;
许巍洲的手僵住了,他愣愣看着思言,胸中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,霎时冷却了下来。
思言见状,继续道:&ldo;如今夏州城破,大鄌城防已形同虚设,敌军很有可能与败退的突厥骑兵联手。边西军是唯一可与敌军抗衡的军力,殿下若是一走,数万边西军群龙无首,岂非将大鄌河山拱手让人?!请殿下以国事为重,切不可儿女情长!&rdo;言毕,跪伏圌在许巍洲面前。
子然和子澄都暗自为思言捏了把汗,虽然……两人的感情他们都看得明白,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吧……
许巍洲攥紧缰绳,沉默了很久,终于长叹一声道:&ldo;你起来吧……&rdo;
思言道:&ldo;那殿下……&rdo;
许巍洲没有回答,他翻身下马,对子然道:&ldo;你去传令,让他们都去议事厅等候,我随后就到。&rdo;转身对思言道,&ldo;你跟我一起去。&rdo;
&ldo;是!&rdo;思言喜道,&ldo;多谢殿下!&rdo;
议事厅里,许巍洲传下军令休整回援。
简短的会圌议很快就结束了,许巍洲叫来了名将军和亲卫,表示自己要离开几日。众人知道他要去做什么,自然是苦口婆心地劝说。
&ldo;给我三天时间,就算没有找到,我也会赶回来追上队伍,不会耽误时间。&rdo;许巍洲最后保证道。
众人面面相觑,也知道这是许巍洲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。几个月的相处下来,他们怎么会看不出黄璟瑜对于许巍洲的重要?让他这么不管不顾就离开是不可能的,他们这位主帅平时看着好说话,实际上做了什么决定之后,是不会再改变的。
许巍洲没再多说,带上子然、子澄和思言,以及另外两名武功高强的亲卫,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城。
黄璟瑜,不管你在哪里,请一定要活下来!
从上游冲下的河水还没有完全退去,沿途漂浮着破碎的木头和各种垃圌圾。许巍洲骑马沿着河床跑了整整两天,沿路遇到很多官兵在搜寻幸存者,所获却不多。好在黄璟瑜一行人事先换了皮甲,分量较轻,水性好的还有生还的可能,突厥骑兵着铁甲,基本都永远沉入水底了。
一路走来,入眼满目荒凉,许巍洲的脸色也越来越差。他知道,时间越久,黄璟瑜幸存的可能也就越小。他停在一个高坡上,静了很久,然后摸圌着逐日的鬃毛道:&ldo;逐日,你说他到底在哪里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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